孫德鴻建築師
比喻是詩人的最佳工具......亞里斯多德 Aristotélēs
建築與文學這兩個看似無關卻又常常被扯在一起談的藝術形式。關於文學與建築,有的是在文學作品中尋找建築的蛛絲馬跡,如紅樓夢中交待了大觀園,在文字中尋找作者對於建築的想像。有的則是在建築中尋找文學作品上的精神連結點,以觀者的角度對建築作品與他者的文學精神,而完成了文學與建築交會想像,在阮慶岳的《開門見山色 文學與建築相問》(2005)一書中,書寫了赫拉巴爾之於安藤忠雄,奧古斯丁之於庫哈斯、契科夫之於史蒂芬霍爾,令人快哉。而另外建築與文學相交會處,是將建築的想像建立在文學文本上,或是以文學來啟發出建築的想像,或以形顯於外的空間設計敘事出文本,或以內斂無形的隱喻於內。
為何有些建築的隱喻充滿的詩性,而有些建築的隱喻卻又如此乏味。同樣是建築對於物件的仿擬,為何這個仿船的建築就比那仿高跟鞋的建築,更有著文學意涵。當然構築與材料的細緻,絕對也是關鍵因素,但就算是那個高跟鞋有了細緻的構築,大概也不會是有詩意的建築。而有著複雜的機制在觀者的腦中運作著。
多數的觀者在觀看著一個形式時,在腦中即已開始搜尋著這個符號在過去所代表及承載的意涵,在腦中拼貼出這些符號的相關性。個別的物件的意涵、物件與物件之間的指涉,都將共同作用於觀者的腦袋。這裡那艘在船屋中翻蓋著的船,透光的白布洩漏了夢境的特質,而在船屋與船殼間成排的引擎,暗示了在船殼旁的水流擾動,彷彿看見了船的航行及逆向的飛行,船殼內的純白空間,又像是進入了另一個次元的想像,如同教堂般的傳遞出神聖特質。建築如同文學般,所有的物件、構築、材料,都如同文學中的鋪陳,而達成建築中的文學性質。
這是個適合來看關於建築與文學的一個作品。